早上一早護士來幫我放軟針,接下來不管是生理食鹽水、葡萄糖還是之後的針劑都是從這個軟針進去,我因為這輩子沒打點滴,所以完全不知道原來放軟針是很痛的(這當然是跟一般的打針相比啦)。

昨天問了可愛的護士妹妹,是不是麻醉開刀需要放導尿管?還有需不需要自費裝「喉返神經偵測器」,可愛的護士妹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尿管?為什麼要尿管?」

「不是全身麻醉都需要放尿管嗎?」

「沒有啊,你已經被禁食禁水了,又不是超過四小時以上的刀,不用尿管啦。」

「那喉返神經偵測器呢?」

「ㄟ......你從哪聽來這麼複雜的東西啊?不需要用這種東西啦。」

「是喔..........(當下心情真複雜,到底要相信我遇上天才醫生呢?還是相信我遇上天真的醫生?)」

 

早上十點多我被護士小姐通知要帶下去開刀了,手術室在本館的二樓,再一次核對姓名、身份證字號,還有要開的部位。其實從門診後我就沒看見醫生了,我的醫生真的太忙,忙到其實一直到我被麻醉都還沒見到醫生第二眼。

我想要談的其實是麻醉,因為麻醉後的事情我是完全不知道的。(廢話,知道的話就太恐怖了。)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醫生在我脖子上動刀時的樣子。相信我,沒有人想知道;我有個朋友半身麻醉從無影燈的邊緣反射中微微看見自己剖腹產的肚子,差點沒有尖叫出來,只能趕緊把眼睛閉上。那時她慶幸自己是個近視眼只看見一點點紅紅的,其餘的都沒看清楚。

基本上是這樣的,到了手術室,只要你還四肢健全,通常你會自己爬上砧板,ㄟ......不是啦,我是說手術台。手術台很窄,不銹鋼的,當你躺在上面時會看到上方的無影燈,當然那時是關燈狀態,無影燈是給醫生看清楚用的,不是用來照瞎病人眼睛用的。然後你會被蓋上毯子,因為裡面除了手術室衣服和紙褲外都一絲不掛,加上緊張真的不是冷字可以形容,我覺得是一種打從骨子裡來的寒。

接著我的麻醉醫師出現,再次不厭其煩的問一次大名、身份證字號,以及知不知道今天要開什麼刀.....之類的問題,接著麻護(麻醉科護士)會拿氧氣罩罩住你的鼻和嘴。麻護說是純氧,但是我覺得有其他的氣體味道,反正橫豎就是要放倒我用的。接著麻醉師會從靜脈管(就是早上放的軟針那邊)注入麻醉藥品,幾秒鐘大概三、五秒,我只記得我說了「好暈,很難呼吸」我就開始任人宰割了。

一直以來我最害怕的就是麻醉,一般人以為的麻醉頂多是沒有感覺。但是天下最悲慘的事情就是你比一般人的認識還多了一點,而那就是我恐懼的源頭。全身麻醉......不是單純的比敲昏你人道一點的讓你睡著,而是讓你很多器官的運作都停下來,其中要降下心跳數還有血壓;更重要的包括停下你的呼吸,然後用插管一面繼續麻醉你,一面幫你呼吸。所以你說我怕不怕?沒有人不怕!

當然,我們不需要在這邊危言聳聽,畢竟現代麻醉醫學已經是開始被大家注意到的一門重要醫學學科,醫學這麼進步,疾病的醫療已經讓更多的人邁向健康,怎麼能夠因為麻醉讓病人掛點呢。

好,總之再次自己呼吸,清楚意識到自己是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三點鐘,十點半放倒我,也許十一點開始動刀、恢復室醒來也許是手術完畢後十五到三十分鐘左右,好吧,醫師果然是說真的,四小時之內完成手術。

恢復室小姐看看我,我看看她,只說了一句~這裡是恢復室吧!就又睡了一會兒。

恢復室待了大約一個小時,我被推回病房,老實說這一路我超想吐的。國泰的本館到一館地下室彎來拐去,本來就在退麻藥的我簡直是暈到一個不行。最厲害的是到了病房,我是自己慢慢移回病床上的。

下午三點多退麻藥,中間護士一直來問有沒有上小號,其實頭幾個小時沒什麼尿意識很正常的,但基本上以我自己為指標,晚上十一點開始,真的是小號大解放,身體裡打了許多的點滴液,在晚上等於一小時一次的跑廁所,就這麼跑了四小時,到半夜三點開始,變成兩小時一次上廁所。然而到半夜時,我已經可以很穩健的自己去洗手間,不需攙扶了。

五年後的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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