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局說著梅雨季到來,通常這除了出門要帶雨傘之外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過這個消息似乎給我的左腳右手非常大的打擊,昨天上午雖不是豔陽高照,但是至少是晴天;沒想到起床時卻發現自己彷彿整隻左腿從髖關節到踝關節都像拆解過但是卻重組失敗的狀況。心中暗暗跟自己打賭,哼哼,該不會要下雨了吧?果不其然,下午倒在床上補眠之後聞到一陣泥土味,我通常稱之為「下雨的味道」。這種心情簡直想昏倒,倒不是下雨令我不悅,而是老毛病就像我家奶奶每天總在六點準時起床一般,成了一種不需提醒的狀態,也像日本的JR列車,準確到可以拿來對時一樣;我的左腳,可以用來報氣象。晚上,我的右手從手肘關節往上到肩關節也開始隱隱作痛,看來老毛病就像老朋友,不見得常常拜訪,但是拜訪一回總要留下深刻的印象。
 
        說到我的左腳右手,也實在是身為主人的錯。右手是小時候還在手腦不協調時期發生的事情,雖然當時只有一歲多,但是記憶深刻。我從沙發上一步踩空,右半邊重重摔落到磨石子地,手就這樣吊著三角巾吊了兩個星期。骨頭是沒斷啦,但是不知道二三十年後,這隻右手竟然如此記仇,每逢天氣陰雨潮濕,就出來控訴主人對它曾經的不夠照顧。
  
       「我的左腳」要講的不是電影,我要講的就是我的左腳。話說大三的某一天,我開心的騎著我的小50上課,眼看號誌燈的黃燈已經亮了,身為中華民國的好駕駛,當然要乖乖的準備停車,怎不料小姐遇上豬頭,有個想要右轉的計程車司機竟然搶黃燈,就這麼擦過了我的機車後輪。所有會騎機車的女生都知道一件事,你可以騎5090125,但是騎的時候平穩駕馭,不代表停等中無預期倒地的時候一定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撐的住車。就這樣,機車重重的壓在我的左腳上,膝關節水腫、踝關節韌帶斷裂、腳背的骨頭有一塊陷落。我只能說,青春無敵,請同學來幫忙之後,我依然堅持要在學校看完十元電影才要回家,拄著柺杖的我還依恃著自己是殘障者優先進場等著。看完電影後,我才心滿意足的回家準備養傷,蹺課有理的放了自己四天病假加上週末之後一跛一跛的繼續包著彈性繃帶暢快的走路、在士林夜市大吃大喝兼逛街。
  
        不過,人真的不能太囂張,俗諺說:「囂張沒狼狽的久」正是形容我這樣的人,青春到了尾巴時就要懂得謙虛一點,再怎麼說,大三也算到了青春的屁股;過了一年多到中壢唸書時,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中醫對於「濕」這個東西這麼的在意,中壢的冬天總是潮濕,如果你好巧不巧位於中壢的最高點,那表示你所過的日子就叫做「又冷又濕」。雲霧繚繞的學校實在是拍瓊瑤電影跟偶像劇的好地方,一開始我也為這樣的景色深深吸引,這裡真是天堂、是個世外桃源。不過一個冬天後,我發現不管是桃花源或者是香格里拉都不會讓美女永保青春,過敏性鼻炎、舊傷,統統都在下一個冬天發作。不過當時也不覺得怎樣啦,反正一堆老師不是暈眩就是過敏,彼此很有認同感的;也不知道某位老師腦袋總是不清不楚是不是因為身體羸弱?
  
        其實這樣的狀況習慣就好,甚至以前我還可以跟同事打賭何時會下雨。唯一讓我擔心的是萬一明年初北海道的自助旅行真能成行,我身上的多處零組件是否能負荷。決定了,趁著今年夏天好好零件大修;反正復健師看到我也是搖頭不已,每回的旅行回來,我就會面有愧色的去復健科報到;向醫師解釋我不是不愛惜自己的腿,一切是因為情不自禁、景色太美…….。多去兩次,看看能不能做到那個聽說治療舊傷非常有效的「蠟療」。最好是可以啦,我可不想在北海道一跛一跛還沒事在雪地理摔個狗吃屎,這樣被人家發現我是外國人並沒有比較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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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貓只收養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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